十五日接泽儿十一日禀,鸿儿无禀,何也?
今日接小岑信,知邵世兄一病不起,实深伤悼。位西立身行己、读书作文,俱无差谬,不知何以家运衰替若此,岂天意真不可测耶?
十五日接到泽儿十一日的信,鸿儿没有写信,为什么?
今日接到小岑(欧阳兆熊)的信,知道邵世兄(邵顺年)一病不起,实在深为感伤、悲悼。位西(邵懿辰)本人在立身行己、读书作文等方面都没有什么差错,不知道为什么家运却衰败到了如此地步,难道真是天意不可测吗?
曾国藩要求两个儿子都经常写信,故此处责问纪鸿为什么不写信来。邵懿辰是曾国藩在京时期的挚友,咸丰十一年太平军围攻杭州时曾赶赴曾的大营请求支援,回去不久即死于战乱。故曾国藩自觉愧疚,将其夫人、子女接到身边照顾,每月从官库中取银补助。此时其子邵顺年却又病故了。于是曾国藩便感叹,邵懿辰本人的道德文章,也即立身行己与读书作文都是极好的,然而家运却如此不昌!
尔母之病,总带温补之剂,当无他虞①。罗氏外孙及朱金权已痊愈否?
此间水大异常,各营皆已移渡南岸。惟余所居淮北两营系罗茂堂所带,二日内尚可不移。再长水八寸,则危矣。阴云郁热,雨势殊未已也。
你们母亲的病,总需要带点温补之剂,其他应当不用担心。罗家外孙以及朱金权(曾府管家)已经痊愈了吗?
这边的水大异于往常,各营都已经渡河转移到了南岸。只有我所在的淮北两营,都是罗茂堂(麓森)所带的,两日之内还可以暂不转移。如果再长水八寸左右,就危险了。阴云密布而郁闷炎热,雨势也还没有停息的迹象。他虞:别的变故。虞,忧虑。
此处询问家中琐事,并交代军中情形,在分居两地的情况下,互通音讯非常有必要。